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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举落榜者的别样人生

发布时间:2024-02-06 来源: 福建长安网 作者:佚名

  科举落榜者的别样人生

  ——读徐海蛟《不朽的落魄:十三个科举落榜者和他们的时代》

  □何况


  《不朽的落魄》 徐海蛟 著 河南文艺出版社


  元朝无名氏写的杂剧《庞涓夜走马陵道》,开篇便说“学成文武艺,货与帝王家”。古代“货与帝王家”最便捷的途径即是科举,登科者“春风得意马蹄疾,一日看尽长安花”,落榜者大多只能躲在角落黯然神伤。

  徐海蛟新书《不朽的落魄:十三个科举落榜者和他们的时代》一书,集中呈现了落榜者杜甫、李贺、温庭筠、姜夔、王冕、唐寅、吴承恩、徐渭、张岱、金圣叹、顾炎武、蒲松龄、吴敬梓的别样人生,视角独特,很有思想与情感的冲击力,值得一读。

  我们知道,科举制度自隋大业元年(605年)创立,到清光绪三十一年(1905年)下令废除,前后经历了一千三百多年,是中国古代最重要的人才选拔机制,是一代又一代读书人改变命运的方式,也是衡量家族成就和个体成功的最重要标识。但是,在中国思想文化史上赫赫有名的这十三人,却无一例外成了科考场上的失败者,这让我们这些后来者感到无比困惑:他们为什么落榜?

  《不朽的落魄》通过那些落榜名士的经历,解释了原因。

  温庭筠有个外号“温八叉”,《全唐诗话》中记载,考诗赋环节,温庭筠才思敏捷,八次叉手写成八韵,由此人称“温八叉”。这位才华横溢的小青年还有一桩嗜好:流连烟花柳巷。他曾因此被投奔的亲戚姚勖赶出家门。这位亲戚可不是一般人,他是初唐宰相姚崇的五世孙,唐长庆元年进士,为人与学问深受当朝兵部尚书、宰相李德裕赏识。被这等人物盯上,哪里还有出头之日呢?古籍上说,另一位当朝宰相令狐曾明确地给温庭筠下过一个断语:“有才无行,不宜与第!”如此这般,不落榜才怪。

  苏州才子唐寅唐伯虎比温庭筠更委屈。他十六岁参加府学生员考试,名列第一。后又轻松夺得应天府乡试第一名,高中解元,真可谓万众瞩目。更可喜的是,考官梁储见到唐寅的试卷叹为天人,回到京城后向来年的会试主考官之一程敏政力荐这位江南才子。程敏政读了唐寅的文章也大加赞赏。可以说万事俱备,只待来年大比了。会试定在二月,唐寅迎着料峭寒风,踏上了进京赶考之路。他搭乘的是徐经的游船。徐经是江阴人,早年与唐寅相交。徐家富甲一方,徐经的船雕梁画栋,甚为壮观。到京城后,唐寅与徐经下榻同一家会馆,条件不错。唐寅专心复习,志在必得。走出考场,他信心满满,自以为中个状元也未可知。不料成绩还未揭晓,给事中华昶弹劾主考官程敏政泄题的奏章送到了孝宗皇帝手中,内谓“江阴县举人徐经、苏州府举人唐寅等,狂童孺子,天夺其魄,或先以此题骄于众,或先以此题问于人”云云。皇帝即刻安排礼部彻查。结果,翻阅程敏政批阅的试卷,三百个中榜者中没有徐经和唐寅。按理事情到此就应该结束了,但权力争斗不休,结论是泄题查无实据,但徐经曾给程敏政送过金币,有勾连嫌疑。最终决定:唐寅、徐经终身不得举业,程敏政致仕还乡,华昶调职。一代才子唐寅从此只能啜饮生活的苦酒。

  比起大半辈子被科举折磨的蒲松龄,唐寅还是幸运的,“长痛不如短痛”。蒲松龄十九岁参加童试,以县试、府试、道试三试第一的成绩,成为闻名乡里的秀才。此后,就像被诅咒了似的,秀才蒲松龄在举业上再未曾迈进一步,所有努力和奋斗都是水中捞月。直到七十一岁那年,在科场上摸爬滚打五十余载的老秀才蒲松龄终于考取了一个岁贡。岁贡不像举人、进士之类代表真正的科举进阶,它只是基于秀才获得更高级别学习机会的一种选拔,可以升入京师国子监读书,接下来仍然要参加乡试、会试。七十一岁的蒲松龄不大可能去国子监读书,堪可安慰的是此后每月还有一点生活补助。像一个注定无望又注定一生无法摆脱的期许,科举制造出的邈远的虚悬横亘了蒲松龄的一生。他在《聊斋志异·王子安》中曾借异史氏之口道出了秀才进乡试考场的屈辱:“秀才入闱,有七似焉。初入时,白足提篮似丐。唱名时,官呵吏骂似囚。其归号舍也,孔孔伸头,房房露脚,似秋末之冷蜂。其出闱场也,神情惝,天地异色,似出笼之病鸟。迨望报也,草木皆惊,梦想亦幻。时作一得意想,则顷刻而楼阁俱成;作一失意想,则瞬息而骸骨已朽。此际行坐难安,则似被絷之猱。忽然而飞骑传人,报条无我,此时神色猝变,嗒然若死,则似饵毒之蝇,弄之也不觉也。”直到很久以后,蒲松龄似乎才意识到,是不是一开始方向就错了?是不是自己认为的好文章,与考官们认可的好文章压根就不是一回事?且听《聊斋志异·贾奉雉》中郎生这样说:你之所以一次次落榜,不是文章写得不够好,恰恰是文章写得不够坏。你得学写速朽的文章,毕竟考官们都是以这样的水准晋身上位的,对你的文字真的欣赏不来!唉,如果蒲松龄早想明白,早日脱身,把时间和精力用在文学创作上,该会是一番怎样激动人心的情境啊!

  与蒲松龄相比,金圣叹醒悟得早一些。他十五岁便过了县试,按照明朝科举考试的制度设计,只要再通过府试和院试,就能获得乡试资格。不可理喻的是,这位天才少年也像蒲松龄一样陷入了怪圈,怎么用功也无效,始终在这一层级的考试上回环往复打转转,无法前进一步。在一次一次应试中,他见识了各种荒诞,从而敏锐地意识到“科举”是一个伪命题,于是便决意以更荒诞的方式对付它。某场乡试,考策论时,试题为“如此则动心否乎”,并在篇末给了一段引导性文字:“空山穷谷之中,黄金万两;露白葭苍而外,有美一人。试问夫子动心否乎?”金圣叹展卷读题,提笔在答卷上写下三十九个“动”字。阅卷官对此十分不解,待到金圣叹自己做出解释,才恍然明白这“恶作剧”的缘由。孟子曰:“吾四十不动心。”写三十九个“动”字,是为了说明夫子未到不惑之年是“极动心”的。次年,再应乡试,考经义,试题为“孟子将朝王”。浏览试题后,金圣叹在考卷四角各写下一个大大的“吁”字。阅卷官自然又是一头雾水,金圣叹大为得意:《孟子》一书中,“孟子”出现的频率太高了,因此“孟子”不必写了,而“朝王”,则见齐宣王、梁惠王、梁襄王之类都相差无几,我看也没有写的必要,这道题就剩下一个“将”字可以做点文章,设想一下,王将视朝,必然会有四个内侍先上场,口中高呼着“吁”声,为王之出场造势,突出“将”之威武。如此三番五次“恶搞”,金圣叹被列入了科举“黑名单”……

  科举登第还是落榜,那是两种不同的人生。作者在书中说:“反复走不通一条路,命运必有其他安排。”像蒲松龄、吴敬梓,如果科举之路走得顺畅,世间可能就没有不朽的《聊斋志异》和《儒林外史》了。同样,顾炎武若科场得意,恐怕也很难完成他的巨著《天下郡国利病书》和《肇域志》《日知录》。什么是人性的高贵?作者认为,落榜者张岱以自己的选择给出了一个范式:真正的高贵,就是面对大时代的劫难,面对国破家亡的打击,面对“食不果腹,衣不蔽体”的生存危机,一个人仍能静下来,保持精神独立,并创造出不朽的价值。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,但正因为难能,所以可贵。

  责任编辑:林少颖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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