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辗转难眠,事故现场的疑点在陆鸣脑里频现,翌日一早,陆鸣便带着小李回到事故现场进行复勘。
车祸现场,地上残留的那片腥红依旧醒目。
陆鸣接到队里电话,“陆队,家属一大早打电话来,说他们要把尸体拉走……”
“案件还没定性,回复家属,按流程,先尸检。”陆鸣挂了电话,继续蹲在地上检查。“小李你过来。”陆鸣手指着地上一道道车痕,“你怎么看?”
“这是车轮反复碾压痕迹?”
“没错,司机为何来回碾压?是紧张还是事出有因?”
陆鸣即刻给分局领导打电话汇报案情,按照分局安排,很快,刑警大队长老陈带着一帮同事赶到现场。陆鸣实习时跟着老陈干过半年,两人颇有交情。
“老师,看到你来太好了,还是得请你出马!”
“你小子学的侦查,怎么到交警队了呢?”
“阴差阳错呗。”陆鸣笑了笑,为老陈点燃一支烟。
老陈猛吸了一口,看了眼现场,示意带犬民警指挥警犬黑妞开始作业,黑妞对现场血迹嗅源进行认真嗅认后,便开始沿线区域进行仔细追踪。
“老师,基本案情就像电话里说的,但有几点还想请您参谋参谋。”陆鸣指引老陈靠近地上的车痕,“现场不仅没有明显的刹车痕迹,反而有几道反复碾压的车痕。”
“我看过现堪照片,死者伤口面积大、分布广,面部还被严重撞击,像是蓄意为之。”
“对!车辆一次性撞击,一般会形成头皮血肿或者局部挫裂创,力量再大会形成颅骨骨折,而死者伴有明显的皮肤撕脱伤,结合这些车痕,可以排除意外的可能。”
“这儿这么偏僻,车流量、人流量小,还是监控盲区……”老陈扔掉烟头,环视了事故路口一圈。
死者与父母并不住在附近,三人为何约在这里见面?难道死者父母另有隐情?
“陈队,有发现!”路边绿化带传来声音。
是带犬民警发现了黑妞的示警,在其重嗅处扒开一看,发现了一个黑色垃圾袋。
老陈戴上手套,小心翼翼解开袋子,里面装着一些烧焦的物料灰烬,并翻出一小块残存的碎布料。
陆鸣蹙眉深思,“这像是工作服,还带着一点焦味,应该被丢弃不久。”
“我早说过你就是干刑警的料!”老陈把布料放入物证袋,交给队员拍照取证,“看来得去陈凤单位、家里查查情况了。”
此时已是正午,几个人从一大早忙到现在,水都没喝一口。刚回大队门口,陆鸣就被陈凤父母一把拦住。
“我女儿尸体在哪儿?快还给我!”
“叔叔阿姨,尸检是必要流程,请你们理解一下。”
“我们不管!你们不给,我们就在这儿不走了……”
陆鸣只好安排其他同事对陈凤父母进行劝阻。此时,老陈拿着一沓资料匆忙赶来,“知道你小子心急,我拿到资料就赶紧过来了。”
死者陈凤,35岁,本地人,大学学历,有过婚史。丈夫两年前因车祸去世后,陈凤就辞去了贸易公司文员的职务,搬去与父母同住。据她前同事透露,陈凤性格内向,但平时十分注重打扮保养,也比较爱面子,没什么走得近的朋友。
丈夫也是车祸去世?陆鸣又想起死者那双粗糙起茧的手,不免心里有所疑惑。
老陈拍了拍小李的肩膀,“你呢,查到白色小车了吗?”
“陈队,我正想向你们汇报,我查看了三华路驶离城外路段的所有监控,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?”
“别绕了,快说!”陆鸣一脸严肃。
“你们看,这辆白色小车进入该路段后,一直到凌晨才被一辆拖车拖走!”小李指着监控录像说道。
“等等,这是我们队的事故拖车!”
“师兄,我已经问过了,这辆小车昨夜发生事故了,经办人是孙亮。”
陆鸣连忙起身,跑到城区中队办公室,找到同事孙亮。
“没错,我们昨天受理了一个单车事故,是一辆白色奥拓,在白马乡政府门口撞树干上了。”
陆鸣继续打听详情,得知报案人是当地村民,事发后女司机昏迷不醒,被几个热心村民就近送到了镇卫生所。
“当事人伤得不重,但还在昏迷中,我让护士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。”
“你们昨夜几点接的警?”
“等我查一下……昨晚11点05分。”孙亮边查看接警记录本边答。
“目击者说看到白色小车时大概是10点50分,从现场到白马乡政府车程刚好10分钟!”小李分贝越来越高。
陆鸣一把夺过记录本:白色奥拓,车牌川A***35,车主陈凤,女,身份证号……
“走!现在去白马卫生所!”
昏迷在院的女司机是撞死陈凤的人吗?她为什么会深夜开着陈凤的车?为了谋财还是害命?只要把女司机带回来问话,很快就水落石出了。
就在陆鸣、老陈、孙亮赶往卫生所的路上,孙亮接到卫生所电话。
“女司机不见了。”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