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年冬至时。
小时候,妈妈总是念叨着“吃了冬至饭,一天长一线。”“不吃冬至饺,冻掉俩耳朵。”于是,一入冬,我就盼着冬至早点到来。
冬至,又称“冬节”,从这天起,白昼逐日增长,黑夜逐日渐短,同时也标志着进入数九寒天,“一九二九不出手,三九四九冰上走,五九六九沿河看柳,七九河冻开,八九燕归来,九九加一九,耕牛遍地走。”儿时的“九九歌”,现在依然清晰地记得。
说起冬至,记忆最深的就是妈妈包的饺子。
冬至前,村里就开始杀猪,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劳力把五花大绑的肥猪抬到一口大锅前,放血、烫猪皮、剃毛、分割。不一会儿,一头猪就被切割成一条条肉块。妈妈总是早早地等在那里,挑猪的后腿肉买回来,顺便再买一些猪腰、猪血、猪肠,精肉用于饺子馅,猪下水给我们烩菜吃。
冬至这天,村里家家户户都忙着包饺子,此起彼伏的剁馅声,响彻整个村子。妈妈一大早就起床,先是醒面、和面,然后拿着菜刀在水缸上背一背刀刃,开始切肉、剁馅,放上葱段、姜片、白菜叶、萝卜丝、粉条,手拿两个菜刀叮叮当当地剁起来,直到肉菜混成泥状,撒上十三香、葱花、花椒水、鸡蛋一起搅拌,顿时,香味扑鼻,弥漫整个院子。
这时,妈妈在屋檐阳台下支个桌子,把案板搬上来,开始包饺子。爸爸负责烧火,姐姐负责擀皮,妈妈围着水巾,端坐着包饺子,我和妹妹年龄小,也跟着掺和进来,学着妈妈的样子挖一勺肉馅,放在饺子皮上,但总是粘合不到一起,不是馅放多了,就是面粉粘住了手,包的饺子个个张着嘴。
“肉馅不要没过饺子皮,包的时候手上涂一些面粉,用大拇指托着,另一只手从面皮的一头捏到另一头……”妈妈一边熟练地示范着,一边教我们方法。
正午时分,饺子一圈圈地摆满了两大篦子,而我和妹妹的脸上、鼻子上、衣服上,到处沾满了面粉。
锅里的水烧开了,妈妈开始下饺子,“扑通扑通”,一个个饺子放入锅中,只见妈妈用勺子的背面轻轻一推,饺子便翻滚着白胖胖的“肚皮”浮上水面,这时,妈妈顺着锅边淋三遍冷水,香喷喷的饺子就能出锅了。
拌着芝麻香油、米醋、蒜泥调和的料汁,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,尽情地享受饺子的美味,暖意融融。
如今,无论是否节日,饺子已成为家常便饭,海鲜馅、羊肉馅、牛肉馅、茴香馅……各种口味的饺子应有尽有,也随时都可以吃上。而在我心中,妈妈包的冬至饺子的香味,却一直萦绕心头、情有独钟。
时光荏苒,斗转星移。又到了冬至,想念妈妈的冬至饺子,思念离我而去的妈妈!(柘城县纪委监委 宋谨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