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情简介：2013年11月24日16时许，小丽、小芬和小芳（未达刑事责任年龄）、小段（未达刑事责任年龄）、小艳（在逃）在某县文化宫前，以何某某、赵某、陈某某三人无故看她们为借口，对三人进行殴打、威胁，并强迫三名被害人卖淫。何某某等三人怕被继续殴打，同意了小丽等人的要求,并被带至县城一旅馆，小丽等人认真看守三名被害人并积极寻找嫖客。次日，赵某乘小丽等人不注意逃脱后向警方报案,后何某某、陈某某陆续逃脱并向警方报案。2014年1月18日下午，小丽、小芬、小段三人以同样方式强迫李某某卖淫，并将其带至某县粮贸宾馆304房间看守并寻找嫖客。20日10时许，被告人小丽、小芬、小段被民警查获。
本案在审理过程中，对小丽、小芬犯罪事实定罪上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观点：一种观点认为被告人的行为因没有实际赢利而不够成强迫卖淫既遂，一种观点认为强迫卖淫罪不能以是否赢利作为既遂或未遂的标准，应认定为强迫卖淫既遂。笔者同意第二种观点。
案件事实分析：在审理中，辩护人认为本罪侵犯的客体是复杂客体，即他人的人身权利和性的不可侵犯的权利，必须同时侵犯上诉两个客体才能构成本罪。本案中二被告人虽然有强迫的行为，但由于二被告人在联系嫖客的过程中，被害人脱逃后报警将二被告人抓获，故被害人的卖淫行为并没有发生且也没有获利，二被告人侵犯的仅是被害人的人身权利并未造成性的侵犯，所以强迫卖淫的行为并未实施完毕，他们的行为属于强迫卖淫罪的未遂犯。
事实上，本罪主观方面表现为故意，虽然强迫卖淫的行为人，绝大多数主观上都具有营利的目的，但在司法实践中同时确实存在不以营利为目的强迫他人卖淫行为，因此法律上没有要求行为人主观上必须具有营利的目的才构成本罪，只要故意强迫他人卖淫就符合构成本罪的实质要件。《刑法》规定：强迫卖淫罪，是指以暴力、胁迫或者其他手段，违背他人意志，迫使其从事卖淫活动的行为。它并没有规定该罪必须以营利为构成要件，这有利于对该类犯罪行为进行有效的打击，也有利于防止犯罪行为人利用“以营利为目的”来规避法律责任，从而提高司法效率。本案中小丽、小芬公然使用暴力手段强行控制未成年被害人,逼迫被害人卖淫,被害人在暴力胁迫下同意卖淫,被告人强迫被害人卖淫的行为已实施完毕,被害人是否卖淫让其获利并不影响本罪的成立,故本案中二被告人的行为系犯罪既遂。辩护人提出的强迫卖淫行为应认定为犯罪未遂,法院没有采纳，小丽、小芬参与强迫四人卖淫,属强迫多人卖淫，应在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，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量刑，但法院考虑到二被告人是未成年人、认罪态度好等法定、酌定情节对二人减轻处罚。
裁判：经两审终审，法院最终以小丽和小芬归案后均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实,认罪态度好,作案时均未满十八周岁，依法对其减轻处罚。认定小丽犯强迫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六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4000元；小芬犯强迫卖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六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4000元;小段因未达刑事责任年龄而未被追究刑事责任。
卖淫嫖娼使为数众多的女性沦为娼妓，变成玩物遭人蹂躏，它糜烂人生，它诱发其他犯罪的发生，使社会变腐朽。本案中二被告人不管获利与否，只要强迫实施了卖淫行为及构成了强迫卖淫罪，二被告人对被害人施加暴力威胁，强迫她人卖淫，手段残忍，主观恶性深，应当依法予以严惩。
（作者单位：云南省红河县人民法院）
